第304章 諷刺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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想到這裏，心裏突然對著今天的舉動有些質疑了，自己這樣辛苦地到底是因為什麽事情？
可是，想想還是不甘心的，歐陽明晨啊，他的身邊有多少人想要接近，自己不在乎能不能夠重新再得到他的心，只要有錢也是好的。
這樣想著，她便又開口。
“可是，明晨，請你好好地想一想，我靠近你的動機雖然是不夠單純，但是，我到底有沒有想到要害你？”
她說完，看著歐陽明晨，眼睛開始晨晨泛紅。
“無論如何，我只是傾心地愛著你，我是曾經對你那樣好過，恨不得想要將自己的心掏出來給你看過。所以，明晨，既然這樣，我今天也不會害你，我覺得我自己也不想再挽回一些什麽，我只是覺得看在我們曾經相識一場的份上，有些事情，不告訴你，心裏是不安的，有些事情不說出，我會一輩子受到良心的譴責，我不能夠讓你一直蒙在鼓裏，什麽也不知道。”
歐陽明晨的眼神微微閃了閃，他不知道林倩倩到底要做一些什麽。
好吧，林倩倩，既然你一定要我聽你的話，我就暫且停下來，聽你說說，到底要我做什麽事情。
林倩倩長長地出了一口氣，歐陽明晨終於肯聽自己說一些話了是不是？
其實，她知道，自己和歐陽明晨生活了那麽多年，她知道歐陽明晨的軟肋在什麽地方，她知道自己說什麽樣的話能夠輕而易舉地打動歐陽明晨的心。
只要留下來，歐陽明晨，只要你肯留下來，那麽我手上的一切必定能夠引起你的註意。
“明晨，你知不知道，這些天來，我一直在反思自己過去所做的一切。是真的後悔，那時候年少輕狂，什麽事情都是不知道的，什麽事情都想得不夠成熟。如果換成了今天的我，那麽絕對不會再做出曾經那樣的事情來。”
歐陽明晨也不說話，只是雙手抱胸，然後看著林倩倩。
倒是要看看，這個女人到底要跟自己說一些什麽話出來。
“明晨，我現在已經開始後悔了，但是我知道已經是沒有用了，是我自己親手放棄了那樣的一個機會。”
歐陽明晨依然不說話，只是看著林倩倩的眼神炯炯。
林倩倩看著那樣的眼神，心裏不由暗暗地抽了一口冷氣。
那樣的眼神啊，真的讓自己不敢再看。
她是真的差點就要潰不成軍，轉身就走了。
可是不能夠，自己怎麽能夠打退堂鼓呢？
自己辛辛苦苦地準備了這麽久，努力了這麽久，就是在等待一個合適的機會，如今這個機會就放在自己的眼前，自己怎麽能夠放掉著唾手可得的機會呢。
想到這裏，不由深深呼吸。
“明晨，這一輩子，我只愛了一個人，雖然我知道從此以後，自己只能夠將對他的愛放在自己的心裏，從此以後，甚至只能夠偷偷摸摸地愛著他，但是我不後悔。”
歐陽明晨終於憋不住了，林倩倩，你到底想要表達什麽？你難道不知道，無論你怎樣說，我和你都已經是不可能的一件事情，是永遠不可能的一件事情了嗎？
想到這裏，他終於冷冷地開口。
“林倩倩，你到底想要跟我說什麽？”
他的語氣裏除了冰冷，竟然還有不耐。
是的，他竟然不耐煩和自己說話。
認識到了這一點，林倩倩只覺得自己的心裏狠狠地抽痛了一下，可是，馬上卻又安慰自己。
沒有關系，加油，加油。
她擡起頭看著歐陽明晨，努力地讓自己的笑容看起來是那般的嫵媚。
“明晨，我已經說了，不忍心看著你被欺騙。”
“被誰欺騙？”
歐陽明晨只覺得自己所有的內心幾乎已經告罄，他已經不想和林倩倩再玩什麽游戲了，他已經沒有任何地耐心了，他甚至連站在那裏和她說話的那種耐心都沒有了。
林倩倩轉頭打開自己的包包，然後從裏面取出了一個文件夾，遞給了歐陽明晨。
歐陽明晨卻是不接，他只是看著林倩倩。
“這裏面是什麽？”
“你自己看嘛。明晨，你看一下不就知道了？”
“林倩倩，你不要對著我耍什麽手段。”
一聽這樣的一句話，林倩倩只覺得自己的心裏直泛著酸意。
她真的是想要哭了。
明晨，歐陽明晨，為什麽你一直不肯相信我？
“明晨，你放心，我真的不會對你耍什麽手段。”
面對她遞過來的文件袋，歐陽明晨卻依然是一動不動。
她林倩倩強撐著對歐陽明晨露出了一個笑臉，然後打開了文件袋。
她看著歐陽明晨，然後從文件袋裏拿出了一疊照片，伸手遞了過去。
“這是什麽？”
“明晨，看看吧，看了以後，請你再做決定，你將所有的感情放到那個叫做田菲菲的女人身上到底是值不值得？”
其實，歐陽明晨是真的不想看的，甚至在之前，他便已經想好了，做好了不開的打算，可是，他最終還是被林倩倩的那些話打動。
“看一下吧，看一下又何妨。”
歐陽明晨就這樣安慰著自己，然後將手伸了過去。
是一疊照片，他接了過來，一張一張地看了下去，竟然都是有關田菲菲的照片。
肆意狂笑的田菲菲，肆意流淚的田菲菲，肆意張揚的田菲菲。
不，事實上，每一張照片上幾乎都有兩個人。
而另一個人，歐陽明晨也認識，除了那個叫做陳少君的男人之外，還有誰？
歐陽明晨的手微微顫抖著，幾乎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的一切。
田菲菲，你到底是怎樣的一個人？
初始以為你只是一個普通的女孩子，甚至被你的堅強，被你的善良所打動。
可是，隨著時間漸漸地溜走，你的真面目一個一個地浮出了水面。
因為愛錢才和自己在一起，而身邊的男人又是一個又一個。
田菲菲，當初自己是不是瞎了眼睛，竟然會喜歡上你？
可是，心裏是這樣想著，看到那樣的一張張照片的時候，心中真的是疼痛。
更何況，從有些照片上看出來，兩個人的關系還真是不簡單，相擁在一起的照片，陳少君抱著她的照片。
是不是和陳少君在一起是真的快樂？
自己竟然在她的臉上看到那樣不設防的笑容。
這樣的笑容是真的刺眼，自己什麽時候，看到過田菲菲在自己的面前露出過這樣的笑容。
只是，他不愧是大風大浪裏見過的人，他的臉上迅速地恢覆了平靜。
他看著林倩倩，淡淡地說：“這有什麽？林倩倩，現在是高科技的社會，能夠弄到這樣的一些照片，有什麽難處？”
林倩倩楞了一下，迅速地明白了，過來。
“歐陽明晨，你的意思就是這些照片是假的是不是，是我們動了手腳的是不是？歐陽明晨，說到底，你還是因為不相信我。”
“你說呢，林倩倩，我為什麽要相信你？”
林倩倩的一口氣就這樣被憋住了，她什麽話也說不出來了。
她看著歐陽明晨，深深地看著歐陽明晨，只有無奈地笑了笑，然後又笑笑，終於開口：“明晨，我是真心地為你在考慮，既然你不肯相信，那麽我也是沒有任何的辦法，這些照片給你，至於是不是真的也由著你自己來做決定好了。”
林倩倩說著，將那只文件袋塞到了歐陽明晨的手中，轉身便要走。
眼看著就要走到門口了，她突然轉身又說：“明晨，其實，我們在一起這麽多年，我是完全能夠相信自己的眼光，你的眼神，你的眼神真的是騙不了我的，你愛著田菲菲，你是深深地愛著田菲菲的。”
歐陽明晨卻不說話，只是低頭看著那些照片。
那一刻，他真的是有一種沖動，想要撕碎了眼前的這些照片的沖動。
甚至想要當著田菲菲的面，就將那些照片狠狠地扔到她的臉上。
林倩倩的那些話如同警鐘一樣把他敲醒，他悲哀地發現，自己是愛著田菲菲的，是真的愛著田菲菲的。
這個認知誰真的很讓自己無奈，甚至是痛苦的。
所有的那些異常已經統統地有了最後的解釋。
唯有她在自己的身邊自己才是不討厭的，她身上的氣味，甚至當她靠近自己都沒有任何的關系。
明明知道她是愛錢的，明明對著她應該是深惡痛絕的，可是，竟然放任著她在自己的眼皮底下活動著。
她對奶奶不是一般地好，是真的叫做貼心，每當看見她對著奶奶那樣做的時候，心裏甚至是鄙夷的，可是，也僅此而已。如果換成了另一個人，他必定是不會允許她繼續對著奶奶做關心的動作了，可是，對著田菲菲竟然是容忍。
其實，已經有很多次，他在想，為什麽明明是已經看不慣田菲菲了，可是，卻還是容忍著她的一切，現在才知道，原來自己那是愛，那竟然已經是愛著她了。
那是從什麽時候開始的？
已經不知道了。
也許是從絲絲縷縷地彼此地纏繞開始的，也許是在彼此怒罵的時候開始的，也許是彼此冷戰的時候開始的。
已經不知道了，真的是不知道了，只知道自己已經愛上了那個女人，愛上了那個叫做田菲菲的女人。
心裏突然覺得是一種諷刺，難道不是嗎？
當彼此已經被對方傷害得遍體鱗傷的時候，竟然發現自己愛上了她。
當已經明白她和他之間是不可能的時候，發現愛上了她。
只是自己為什麽會認為是不可能的？怎麽會不可能的？
歐陽明晨低下頭，眼眸緊緊盯著手中的照片，這便是主要的原因是不是？田菲菲，那個女人，自己永遠不知道她的真心。
林倩倩死死地盯住了歐陽明晨的臉，看著他臉上的神色一點一點地變化，知道自己的那些話已經是說中了他的心事，突然有些後悔，自己為什麽竟然要那樣說。
可是，既然已經說了，就是收不回了的是不是？
“明晨，所以我才為你感到不平，是真的為你感到不平。不過，無所謂，這些事情到底是否是真的，總要靠你自己判斷，如果你真的不相信，可以去看看田菲菲，今天，她就和陳少君在一起。”
是自己特意地調查了這個日子，甚至是特意挑選，雖然不知道最後會是怎麽樣，但是總還是要一搏，沒有想到一切竟然是朝著自己預想的麽目標進行著，就在剛才，那個跟蹤的人跟自己說，陳少君是真的約了田菲菲，而且也只有田菲菲。
“明晨，他們兩個在上島，三環上的上島那裏，你不相信可以去看看。”
林倩倩說完，深深地看了歐陽明晨一眼，轉身就走了。
這一次，她沒有做任何地停留，她是那麽聰明的人，自然是知道這個時候，歐陽明晨需要時間冷靜和思考，而自己在他的身邊顯然是不合適的，所以，還不如離開。
歐陽明晨微微蹙眉，依然低頭看著照片。
四周一下子是那般地安靜，只有兩個人的呼吸聲。
田笑笑從頭到尾聽到了所有的話，知道了所有的一切。
緩緩地清醒，自己竟然是被人擺了一道，也就是到最後，自己的錢還是沒有著落的。
想到這裏，她不由痛苦地掩面，淚水終於從自己的手指縫裏緩緩地滑落下來。
似乎聽到了歐陽明晨離開的聲音，卻依然在那裏一動不動。
她的嘴角緩緩升起一抹苦笑，自己就知道那個男子是不會屬於自己的。
自己真是傻。
然後聽到了手機響。
伸手將手機拿了過來，然後按下了接聽鍵。
“田笑笑，我知道你缺錢，我介紹一個賺錢的機會給你，不知道你要不要？”
是林倩倩，又是林倩倩，關於她的話，自己還能不能夠再相信？
也許是知道她在想一些什麽，然後聽見林倩倩開口。
“田笑笑，我只是告訴你這樣的一個機會，去不去做完全是你自由的，沒有人逼迫著你去做那樣的一件事情。”
“是讓我去做什麽？”
田笑笑終於找回了自己身上的意識，然後開口問。
“田笑笑，我知道你缺錢，我也知道離那些高利貸向你要錢的日子已經不遠了。那些人非常兇殘，真的是什麽事情都是做的出來的，所以，我建議你好好考慮我跟你說的事情。”
田笑笑沈默不語，她怎麽會不知道林倩倩那些話的意思。
那是一些惡魔啊，如果自己沒有按照他們的要求去做，真的是會被斷手斷腳的。
自己這樣美貌如花的一個人，真的是難以想象，沒有了手腳之後，該怎麽存活？
想到這裏，她終於開口。
“好，我一定去，請你告訴我，到底是什麽事情？”
如果這個時候田笑笑在林倩倩的面前，必定會看到自林倩倩的嘴角升起的一抹冷笑。
可是，沒有，因為彼此隔著電話，田笑笑什麽也沒有看到，她的心裏甚至是感激著林倩倩的。
“田菲菲，我知道，但是，我還是要向你重申一下，真的不是我逼著你去做的，我只是告訴了你有這樣的一個機會而已。”
“我明白，我知道，我全部都懂。林倩倩，即使是讓我去運毒，我也是會過去的。”
“是嗎？”
林倩倩竟然是訝然，看來倒還是一個比較聰明的女孩子，竟然是一猜就中。
“田笑笑，你倒是沒有猜錯，是真的讓你去運毒，但是我告訴你，我只是給你指了一條路，要不要去，最終還是你自己決定的。”
“知道了，知道了，林倩倩，你不覺得自己有些啰嗦麽？不，是很羅嗦，告訴你了，所有的一切後果都是我自己承擔的。”
即使運毒又怎麽樣，總好過自己被砍手腳呀。
再說了，自己只要賺到夠還高利貸的錢就行了，以後大不了自己不做就好了呀。
“好，那麽我告訴你一個地址，明天你就過去找他。”
“今天可以嗎？我今天過去找他。”
田笑笑只覺得自己身上所有的勁頭全部回來了，她甚至有些迫不及待。
“這樣啊？好，那我幫你問一下。”
林倩倩故意沈吟了一下，然後說。
“嗯，好，謝謝你了。”
上天最終還是在幫著自己的是不是？
想到這裏，田笑笑不由感到開心。
田菲菲，你沒有想到吧，沒有了你，我自己也有能力解決這些困難了。
這個時候的田菲菲正和陳少君在上島的門口。
坐下來了之後，才知道竟然是陳少君的生日。
“啊，不好意思，我竟然不知道是你的生日，怎麽辦呢，要不我去買一個蛋糕吧。”
陳少君搖搖頭。
“田菲菲，你能夠過來，對我來說便是最好的禮物。”
田菲菲不傻，怎麽會聽不到陳少君這話裏的意思，她唯有借著低下頭，然後掩飾了尷尬。
陳少君看著她低頭的模樣，不由深深嘆息。
其實，自己已經有些知道結果了，卻終究還是不甘心。
兩個人誰也沒有說話，只有四周傳來的舒緩的音樂聲。
田菲菲想到了什麽，突然問：“既然是你生日，為什麽不邀請其他的朋友？”她是想要問，為什麽只有自己過來？
“是，覺得這樣挺好的，就你和我聊聊天。”
“哦。”
然後接下去，田菲菲卻不知道該說一些什麽了。
已經隱隱知道陳少君為什麽要叫自己了。
雖然心裏是內疚的。
其實，細細想來，自己和陳少君認識以來，很多事情是真的靠了他的幫忙。
他也是自己生命中不可缺少的一個朋友。
可是，也只是朋友，僅此而已。
很明顯，陳少君並不是這樣看的是不是？
他是對著自己有其他的想法是不是？
生怕他真的說出不該說的話出來，不知道自己如何回答，田菲菲想要找一個話題來說，可是，絞盡腦汁地竟然想不出任何的話題。
“很長時間沒有喝到你調制的果酒了，真的有些想念了。”
終於為自己找到了一個話題而大出口了一口氣。
陳少君看著田菲菲，看著她因為說出這句話而放松，心頭是難受。
田菲菲，何必呢。
只想讓你在我的眼前做回你最最快樂的自己。
只想從此以後不再讓你流眼淚。
只想讓你在我的眼前做回你最最真實的自己。
“田菲菲，不會喝酒，還是飲料吧。”
是真的不想看見她在自己喝醉了酒的模樣。
“也是。”
田菲菲輕輕搖晃著手中的杯子。
然後便懶懶地趴在了桌子上。
“陳少君，你是不是真的沒有朋友啊？”
陳少君的眼神閑閑地掃過了田菲菲的臉。
“你才沒有朋友呢。”
“只是猜測而已。看你那種重要的日子只讓我一個人過來。”
“是嗎？”
陳少君漫不經心地搖晃著杯子。
“你不開心？你有心事？怎麽了？是不是喜歡上哪家姑娘了，不知道怎麽表白？”
一說起這個話題，田菲菲一下子來了精神，她猛地坐直了身子，然後眼睛盯著陳少君的臉。
陳少君看著田菲菲那般的興奮，眼睛也是熠熠生光，不由笑了。
田菲菲，你可知道，我就是喜歡你這般模樣。
喜歡你用這樣毫無芥蒂的眼神看著我，喜歡你這樣毫無城府地看著我笑。
他伸出手，想要撫摸田菲菲的頭發，終究還是把手伸了回來。
“是，我是喜歡上了一個女孩子。”
陳少君一邊說，一邊緊緊盯著田菲菲的臉。
自然知道是失望，她的臉上沒有一絲的難受與痛心，反而是喜悅。
“真的嗎？恭喜你。”
那一刻，心中真的是黯淡，是失望，是痛楚。
其實，終究是知道，他和她是無緣的，可是，卻不死心。
“是，你想不想要知道那個女孩子是誰？”
田菲菲看著陳少君的眼神，心裏突然“咯噔”了一下。
那樣的眼神，火辣辣地看著她，竟然有一種讓她無處遁形的感覺。
她不是傻瓜，不是沒有看出陳少君對自己的異樣，正因為如此，她剛才才用那樣玩笑的口吻跟著他說話。
她原以為陳少君聽了自己那樣的一句話之後，終究會把所有的話都忍下去，畢竟他也不傻是不是？
只是，沒有想到，他還要繼續往下說。
她幾不可聞地嘆息了一聲，她是真的覺得陳少君這個人做朋友是不錯的。
只是，那是在彼此之間有著一張窗戶紙的情況下，如果，陳少君今天堅持要將那樣的一張紙捅破，那麽是不是表示，自己從此以後就要失去那麽好的一個朋友了。
“這個，我還是算了吧，等你表白成功了再告訴我也不遲，那個時候讓我再為你高興。”
不要說，陳少君，求你不要說了。
“哦。”
陳少君淡淡地說，然後低下了頭。
田菲菲，田菲菲，我只想要讓你知道我的心意。
我怕自己不說，會後悔。
田菲菲，你可知道為了這一天，我等候了多長時間嗎？
他擡起頭，然後看著田菲菲眼神灼灼。
“田菲菲，你想知道為什麽要請你來喝咖啡嗎？”
田菲菲強撐著笑了笑，陳少君，為什麽一定要說？
“田菲菲，我喜歡你。”
終於說出了這樣的一句話，陳少君覺得自己全身都是輕松。
已經說出來了是不是？從此再也不會在午夜夢回的時候心頭總是空落落了的。
“陳少君，我有什麽好？”
田菲菲的臉迅速地紅了，是不想知道這個答案，可是，陳少君還是說出來了，這一刻竟然是尷尬。
“是啊，你有什麽好？”
陳少君笑了笑，“田菲菲，你問我這個問題，我實在也不知道該怎麽回答，我只是知道，喜歡你是理由的。”
田菲菲笑了，說實話，能夠聽到這樣優秀的一個男孩子對著自己表白，內心裏不是沒有激動與開心，可是，也僅此而已。
“陳少君……”
“我知道，我知道。”
陳少君急急地開口，止住了田菲菲想要說的話。
田菲菲，早就知道了你的決定，只是完成自己的一個心願而已。
田菲菲擡頭看著陳少君的臉，看著那眼中的期待。
自己終究是要拒絕的是不是？
“我們不適合。”
咬咬牙，田菲菲終於還是說出了這樣的一句話，然後看到了陳少君臉上的受傷。
自己是不是太殘忍了？
可是，那也是沒有辦法的對不對？她和他之間終究是不可能在一起的，與其給他心念，還不如趁早就斷了。
“田菲菲。”
“抱歉，陳少君。”
其實，因為自己的條件不好，所以，對於愛情，田菲菲一直覺得是一種奢念。
只是，因為遇上了歐陽明晨，甚至連自己都沒有想到竟然就這樣不知不覺地掉進了愛情的漩渦中。
而現在，她也說不清，她和歐陽明晨是怎麽了？
能不能用剪不斷理還亂來形容？
她其實知道，歐陽奶奶隱約知道一些什麽。
所以，有些事情是她故意的是不是？
譬如吃飯的時候硬要他們兩個人坐在一起，譬如每天一定要歐陽明晨送自己去上班，譬如每次換藥都要自己和歐陽明晨一起陪著去。
甚至有一次，她突發奇想，讓她和歐陽明晨一起陪著她看《羅密歐與朱麗葉》。
田菲菲哭笑不得，轉頭看歐陽明晨臉上的表情似乎也和自己差不多，但是卻還是乖乖地坐了下來。
可是，田菲菲也知道，她和歐陽明晨已經是不可能了的，所以，她在心裏感謝歐陽奶奶的熱心，也僅此而已。
現在自己的心裏還是一團糟，根本就沒有想好要接受一段新的感情，自然是不會和陳少君發生一些什麽了。
“不。”
陳少君搖頭，“是我癡心妄想，如果給你造成困擾，請你原諒。”
田菲菲笑了，“陳少君，我青春美少女一枚，有人喜歡是多麽好的一件事情，怎麽會造成我的困擾呢。”
是故意用輕松的語氣，想要緩解兩個人之間的氣氛。
“是嗎？”
陳少君也笑了笑。
兩個人之間看似又和剛才一樣了，可是，田菲菲知道有一些什麽東西已經失去了，也許，自己真的是要失去這樣的一個朋友了是不是？
之後，兩個人再也沒有說話，田菲菲終於起身。
“陳少君，很遲了呢，奶奶等著我，我先回去了。”
“好。”
陳少君跟著田菲菲一直到了門口，心頭悵然若失。
“田菲菲。”
他終於開口叫住了她。
他確實一直想要對著田菲菲表白，可是，他不想因為自己的表白讓兩個人之間的關系變得如此地尷尬。
田菲菲頓住了腳步，回頭看著陳少君，眼眸中是疑問。
“田菲菲，我們還會是好朋友嗎？”
田菲菲一楞，然後心頭一下子放松了下來。
其實，不但只有自己擔心，原來陳少君也在擔心，她笑了笑：“當然啊，陳少君，我們依然是朋友。”
“好，以後再見面的時候，我們一定會忘記今天所說的一切是不是？”
“是。”
陳少君不再說話，只是站在了田菲菲的面前。
“你是不是還想跟我說一些什麽？”
陳少君似乎下了很大的決心，然後擡起頭看著田菲菲。
“是，我能不能向你索要我的生日禮物？”
“可以，可是，我真的沒有什麽可以給你是不是？”
田菲菲有些為難地看著陳少君。
是真的不知道今天就是他的生日，更加不知道有什麽可以送給他的？
“田菲菲，一個擁抱，只要一個擁抱就可以了，從此以後，對你不會再有非分之想，只做你的朋友。”
田菲菲咬了一下自己的嘴唇，擡頭看見了陳少君眼中一閃而過的乞求，那一刻心突然軟了。
是自己想多了是不是？只是一個擁抱而已，更何況他的要求並不過分。
她點點頭，然後朝前了一步。
陳少君的臉上幾乎是驚喜，他伸出手，一把抱住了田菲菲。
他緊緊地擁抱著她，這幾乎已經用上了他全身的力氣，他似乎想要把田菲菲嵌進了自己的體內，他似乎用永遠記住這樣的一個擁抱。
田菲菲緩緩閉上了眼睛。
只這一次，最後一次，就讓他滿足。
如果，這個時候，田菲菲睜開眼睛，如果她轉過頭，就會發現路對面停著一輛車子，駕駛室的車窗緩緩地搖下，然後露出了一張英俊非凡的男人的臉。
只是此刻這個男子的眼神中跳動著兩簇火焰，一只搭在車窗上的手青筋綻露，而那手指死死地扣住了玻璃窗，甚至讓人覺得那手會捏碎那玻璃。
這個男子正是歐陽明晨，他沒有想到，自己到了這裏，竟然會看到這樣一幕。
那一刻，他甚至有一種沖動，想要下車，然後將那兩個人狠狠拉開，可是，他終究還是沒有動。
田菲菲，這些天來所有的仿徨，過了今天將永遠不會再有了，從此以後，我會將所有的一切塵封在我的記憶深處。
不，不，不，像你這樣的女人，不值得我永遠記住。
我原以為林倩倩是卑劣的，而如今我才知道，你和她相比，你的手段不知道要高多少。
為了錢，你將我們兩個耍得團團轉。
只是，田菲菲，如果不是陳少君那樣強大的背景，你會和他在一起嗎？
如果不是因為我有錢，你會和我在一起嗎？
田菲菲，你這個水性楊花，你這個貪慕虛榮的女人。
我恨你，我真的恨你。
良久，他緩緩搖上了車窗，車子終於絕塵而去。
那邊，陳少君也終於放開了田菲菲，“謝謝，田菲菲，我們依然是朋友。”
田菲菲微笑著點頭，轉身就走。
這一次，她沒有讓陳少君送自己，而是堅持要自己走。
雖然陳少君說彼此依然是朋友，但是田菲菲知道，她和他之間已經有什麽不同，她和他再也回不到過去了。
那一天以後，田菲菲發現歐陽明晨變了。
其實，他本來也是對田菲菲極其冷淡的。
甚至看著田菲菲的眼光也是波瀾不驚的。
可是，而現在，他看著自己的眼神不但冰冷，甚至帶著一絲鄙夷。
她不明白他到底是怎麽了，但是她知道，必定是有一些自己所不知道的事情發生了。
本來每天早上她都是坐他的車子去上班的，而現在他依然會回老宅睡覺，只是每天卻是很早就已經離開，他對歐陽奶奶的解釋是自己要去晨練，再過來就不方便了。
田菲菲卻隱隱覺得他是想要避開自己，或者，他只是不想再和自己坐同一輛車子去上班了。
於是，她有的時候坐公交，有的時候由老王送。
每每那樣的時候，看著車窗外飛馳而過的景物，她都會想起自己坐在歐陽明晨的車裏去上班的那段時光，兩個人靜靜地，誰也不說話，只是有音樂在車裏緩緩地流淌著，如今想來竟然是溫馨。
她的心裏酸酸的，好幾次甚至會不知不覺地流下眼淚。
而在公司裏，兩個人甚至也不太見面，所有要送的文件，歐陽明晨都會讓另外的三個人去送。
只是有一次，琳達她們正巧不在，整一個秘書室只剩下了田菲菲，而恰巧琳達桌上的電話響。
田菲菲探身過去，“餵”了一聲，那邊卻沒有反應。
那時候田菲菲還不知道，還覺得奇怪，只是自言自語地說：“怎麽沒有聲音，難道打錯了？”
等到片刻之後，琳達匆匆地跑過來，急急地拿了桌上的文件然後匆匆奔進了歐陽明晨的辦公室。
等出來後，臉上是疑惑。
“田菲菲，我桌上的內線電話破掉了嗎？你說總裁這是怎麽了？明明一個內線電話可以解決的事情，非得要打我的電話，讓在二十樓的我上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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可是，想想還是不甘心的，歐陽明晨啊，他的身邊有多少人想要接近，自己不在乎能不能夠重新再得到他的心，只要有錢也是好的。
這樣想著，她便又開口。
“可是，明晨，請你好好地想一想，我靠近你的動機雖然是不夠單純，但是，我到底有沒有想到要害你？”
她說完，看著歐陽明晨，眼睛開始晨晨泛紅。
“無論如何，我只是傾心地愛著你，我是曾經對你那樣好過，恨不得想要將自己的心掏出來給你看過。所以，明晨，既然這樣，我今天也不會害你，我覺得我自己也不想再挽回一些什麽，我只是覺得看在我們曾經相識一場的份上，有些事情，不告訴你，心裏是不安的，有些事情不說出，我會一輩子受到良心的譴責，我不能夠讓你一直蒙在鼓裏，什麽也不知道。”
歐陽明晨的眼神微微閃了閃，他不知道林倩倩到底要做一些什麽。
好吧，林倩倩，既然你一定要我聽你的話，我就暫且停下來，聽你說說，到底要我做什麽事情。
林倩倩長長地出了一口氣，歐陽明晨終於肯聽自己說一些話了是不是？
其實，她知道，自己和歐陽明晨生活了那麽多年，她知道歐陽明晨的軟肋在什麽地方，她知道自己說什麽樣的話能夠輕而易舉地打動歐陽明晨的心。
只要留下來，歐陽明晨，只要你肯留下來，那麽我手上的一切必定能夠引起你的註意。
“明晨，你知不知道，這些天來，我一直在反思自己過去所做的一切。是真的後悔，那時候年少輕狂，什麽事情都是不知道的，什麽事情都想得不夠成熟。如果換成了今天的我，那麽絕對不會再做出曾經那樣的事情來。”
歐陽明晨也不說話，只是雙手抱胸，然後看著林倩倩。
倒是要看看，這個女人到底要跟自己說一些什麽話出來。
“明晨，我現在已經開始後悔了，但是我知道已經是沒有用了，是我自己親手放棄了那樣的一個機會。”
歐陽明晨依然不說話，只是看著林倩倩的眼神炯炯。
林倩倩看著那樣的眼神，心裏不由暗暗地抽了一口冷氣。
那樣的眼神啊，真的讓自己不敢再看。
她是真的差點就要潰不成軍，轉身就走了。
可是不能夠，自己怎麽能夠打退堂鼓呢？
自己辛辛苦苦地準備了這麽久，努力了這麽久，就是在等待一個合適的機會，如今這個機會就放在自己的眼前，自己怎麽能夠放掉著唾手可得的機會呢。
想到這裏，不由深深呼吸。
“明晨，這一輩子，我只愛了一個人，雖然我知道從此以後，自己只能夠將對他的愛放在自己的心裏，從此以後，甚至只能夠偷偷摸摸地愛著他，但是我不後悔。”
歐陽明晨終於憋不住了，林倩倩，你到底想要表達什麽？你難道不知道，無論你怎樣說，我和你都已經是不可能的一件事情，是永遠不可能的一件事情了嗎？
想到這裏，他終於冷冷地開口。
“林倩倩，你到底想要跟我說什麽？”
他的語氣裏除了冰冷，竟然還有不耐。
是的，他竟然不耐煩和自己說話。
認識到了這一點，林倩倩只覺得自己的心裏狠狠地抽痛了一下，可是，馬上卻又安慰自己。
沒有關系，加油，加油。
她擡起頭看著歐陽明晨，努力地讓自己的笑容看起來是那般的嫵媚。
“明晨，我已經說了，不忍心看著你被欺騙。”
“被誰欺騙？”
歐陽明晨只覺得自己所有的內心幾乎已經告罄，他已經不想和林倩倩再玩什麽游戲了，他已經沒有任何地耐心了，他甚至連站在那裏和她說話的那種耐心都沒有了。
林倩倩轉頭打開自己的包包，然後從裏面取出了一個文件夾，遞給了歐陽明晨。
歐陽明晨卻是不接，他只是看著林倩倩。
“這裏面是什麽？”
“你自己看嘛。明晨，你看一下不就知道了？”
“林倩倩，你不要對著我耍什麽手段。”
一聽這樣的一句話，林倩倩只覺得自己的心裏直泛著酸意。
她真的是想要哭了。
明晨，歐陽明晨，為什麽你一直不肯相信我？
“明晨，你放心，我真的不會對你耍什麽手段。”
面對她遞過來的文件袋，歐陽明晨卻依然是一動不動。
她林倩倩強撐著對歐陽明晨露出了一個笑臉，然後打開了文件袋。
她看著歐陽明晨，然後從文件袋裏拿出了一疊照片，伸手遞了過去。
“這是什麽？”
“明晨，看看吧，看了以後，請你再做決定，你將所有的感情放到那個叫做田菲菲的女人身上到底是值不值得？”
其實，歐陽明晨是真的不想看的，甚至在之前，他便已經想好了，做好了不開的打算，可是，他最終還是被林倩倩的那些話打動。
“看一下吧，看一下又何妨。”
歐陽明晨就這樣安慰著自己，然後將手伸了過去。
是一疊照片，他接了過來，一張一張地看了下去，竟然都是有關田菲菲的照片。
肆意狂笑的田菲菲，肆意流淚的田菲菲，肆意張揚的田菲菲。
不，事實上，每一張照片上幾乎都有兩個人。
而另一個人，歐陽明晨也認識，除了那個叫做陳少君的男人之外，還有誰？
歐陽明晨的手微微顫抖著，幾乎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的一切。
田菲菲，你到底是怎樣的一個人？
初始以為你只是一個普通的女孩子，甚至被你的堅強，被你的善良所打動。
可是，隨著時間漸漸地溜走，你的真面目一個一個地浮出了水面。
因為愛錢才和自己在一起，而身邊的男人又是一個又一個。
田菲菲，當初自己是不是瞎了眼睛，竟然會喜歡上你？
可是，心裏是這樣想著，看到那樣的一張張照片的時候，心中真的是疼痛。
更何況，從有些照片上看出來，兩個人的關系還真是不簡單，相擁在一起的照片，陳少君抱著她的照片。
是不是和陳少君在一起是真的快樂？
自己竟然在她的臉上看到那樣不設防的笑容。
這樣的笑容是真的刺眼，自己什麽時候，看到過田菲菲在自己的面前露出過這樣的笑容。
只是，他不愧是大風大浪裏見過的人，他的臉上迅速地恢覆了平靜。
他看著林倩倩，淡淡地說：“這有什麽？林倩倩，現在是高科技的社會，能夠弄到這樣的一些照片，有什麽難處？”
林倩倩楞了一下，迅速地明白了，過來。
“歐陽明晨，你的意思就是這些照片是假的是不是，是我們動了手腳的是不是？歐陽明晨，說到底，你還是因為不相信我。”
“你說呢，林倩倩，我為什麽要相信你？”
林倩倩的一口氣就這樣被憋住了，她什麽話也說不出來了。
她看著歐陽明晨，深深地看著歐陽明晨，只有無奈地笑了笑，然後又笑笑，終於開口：“明晨，我是真心地為你在考慮，既然你不肯相信，那麽我也是沒有任何的辦法，這些照片給你，至於是不是真的也由著你自己來做決定好了。”
林倩倩說著，將那只文件袋塞到了歐陽明晨的手中，轉身便要走。
眼看著就要走到門口了，她突然轉身又說：“明晨，其實，我們在一起這麽多年，我是完全能夠相信自己的眼光，你的眼神，你的眼神真的是騙不了我的，你愛著田菲菲，你是深深地愛著田菲菲的。”
歐陽明晨卻不說話，只是低頭看著那些照片。
那一刻，他真的是有一種沖動，想要撕碎了眼前的這些照片的沖動。
甚至想要當著田菲菲的面，就將那些照片狠狠地扔到她的臉上。
林倩倩的那些話如同警鐘一樣把他敲醒，他悲哀地發現，自己是愛著田菲菲的，是真的愛著田菲菲的。
這個認知誰真的很讓自己無奈，甚至是痛苦的。
所有的那些異常已經統統地有了最後的解釋。
唯有她在自己的身邊自己才是不討厭的，她身上的氣味，甚至當她靠近自己都沒有任何的關系。
明明知道她是愛錢的，明明對著她應該是深惡痛絕的，可是，竟然放任著她在自己的眼皮底下活動著。
她對奶奶不是一般地好，是真的叫做貼心，每當看見她對著奶奶那樣做的時候，心裏甚至是鄙夷的，可是，也僅此而已。如果換成了另一個人，他必定是不會允許她繼續對著奶奶做關心的動作了，可是，對著田菲菲竟然是容忍。
其實，已經有很多次，他在想，為什麽明明是已經看不慣田菲菲了，可是，卻還是容忍著她的一切，現在才知道，原來自己那是愛，那竟然已經是愛著她了。
那是從什麽時候開始的？
已經不知道了。
也許是從絲絲縷縷地彼此地纏繞開始的，也許是在彼此怒罵的時候開始的，也許是彼此冷戰的時候開始的。
已經不知道了，真的是不知道了，只知道自己已經愛上了那個女人，愛上了那個叫做田菲菲的女人。
心裏突然覺得是一種諷刺，難道不是嗎？
當彼此已經被對方傷害得遍體鱗傷的時候，竟然發現自己愛上了她。
當已經明白她和他之間是不可能的時候，發現愛上了她。
只是自己為什麽會認為是不可能的？怎麽會不可能的？
歐陽明晨低下頭，眼眸緊緊盯著手中的照片，這便是主要的原因是不是？田菲菲，那個女人，自己永遠不知道她的真心。
林倩倩死死地盯住了歐陽明晨的臉，看著他臉上的神色一點一點地變化，知道自己的那些話已經是說中了他的心事，突然有些後悔，自己為什麽竟然要那樣說。
可是，既然已經說了，就是收不回了的是不是？
“明晨，所以我才為你感到不平，是真的為你感到不平。不過，無所謂，這些事情到底是否是真的，總要靠你自己判斷，如果你真的不相信，可以去看看田菲菲，今天，她就和陳少君在一起。”
是自己特意地調查了這個日子，甚至是特意挑選，雖然不知道最後會是怎麽樣，但是總還是要一搏，沒有想到一切竟然是朝著自己預想的麽目標進行著，就在剛才，那個跟蹤的人跟自己說，陳少君是真的約了田菲菲，而且也只有田菲菲。
“明晨，他們兩個在上島，三環上的上島那裏，你不相信可以去看看。”
林倩倩說完，深深地看了歐陽明晨一眼，轉身就走了。
這一次，她沒有做任何地停留，她是那麽聰明的人，自然是知道這個時候，歐陽明晨需要時間冷靜和思考，而自己在他的身邊顯然是不合適的，所以，還不如離開。
歐陽明晨微微蹙眉，依然低頭看著照片。
四周一下子是那般地安靜，只有兩個人的呼吸聲。
田笑笑從頭到尾聽到了所有的話，知道了所有的一切。
緩緩地清醒，自己竟然是被人擺了一道，也就是到最後，自己的錢還是沒有著落的。
想到這裏，她不由痛苦地掩面，淚水終於從自己的手指縫裏緩緩地滑落下來。
似乎聽到了歐陽明晨離開的聲音，卻依然在那裏一動不動。
她的嘴角緩緩升起一抹苦笑，自己就知道那個男子是不會屬於自己的。
自己真是傻。
然後聽到了手機響。
伸手將手機拿了過來，然後按下了接聽鍵。
“田笑笑，我知道你缺錢，我介紹一個賺錢的機會給你，不知道你要不要？”
是林倩倩，又是林倩倩，關於她的話，自己還能不能夠再相信？
也許是知道她在想一些什麽，然後聽見林倩倩開口。
“田笑笑，我只是告訴你這樣的一個機會，去不去做完全是你自由的，沒有人逼迫著你去做那樣的一件事情。”
“是讓我去做什麽？”
田笑笑終於找回了自己身上的意識，然後開口問。
“田笑笑，我知道你缺錢，我也知道離那些高利貸向你要錢的日子已經不遠了。那些人非常兇殘，真的是什麽事情都是做的出來的，所以，我建議你好好考慮我跟你說的事情。”
田笑笑沈默不語，她怎麽會不知道林倩倩那些話的意思。
那是一些惡魔啊，如果自己沒有按照他們的要求去做，真的是會被斷手斷腳的。
自己這樣美貌如花的一個人，真的是難以想象，沒有了手腳之後，該怎麽存活？
想到這裏，她終於開口。
“好，我一定去，請你告訴我，到底是什麽事情？”
如果這個時候田笑笑在林倩倩的面前，必定會看到自林倩倩的嘴角升起的一抹冷笑。
可是，沒有，因為彼此隔著電話，田笑笑什麽也沒有看到，她的心裏甚至是感激著林倩倩的。
“田菲菲，我知道，但是，我還是要向你重申一下，真的不是我逼著你去做的，我只是告訴了你有這樣的一個機會而已。”
“我明白，我知道，我全部都懂。林倩倩，即使是讓我去運毒，我也是會過去的。”
“是嗎？”
林倩倩竟然是訝然，看來倒還是一個比較聰明的女孩子，竟然是一猜就中。
“田笑笑，你倒是沒有猜錯，是真的讓你去運毒，但是我告訴你，我只是給你指了一條路，要不要去，最終還是你自己決定的。”
“知道了，知道了，林倩倩，你不覺得自己有些啰嗦麽？不，是很羅嗦，告訴你了，所有的一切後果都是我自己承擔的。”
即使運毒又怎麽樣，總好過自己被砍手腳呀。
再說了，自己只要賺到夠還高利貸的錢就行了，以後大不了自己不做就好了呀。
“好，那麽我告訴你一個地址，明天你就過去找他。”
“今天可以嗎？我今天過去找他。”
田笑笑只覺得自己身上所有的勁頭全部回來了，她甚至有些迫不及待。
“這樣啊？好，那我幫你問一下。”
林倩倩故意沈吟了一下，然後說。
“嗯，好，謝謝你了。”
上天最終還是在幫著自己的是不是？
想到這裏，田笑笑不由感到開心。
田菲菲，你沒有想到吧，沒有了你，我自己也有能力解決這些困難了。
這個時候的田菲菲正和陳少君在上島的門口。
坐下來了之後，才知道竟然是陳少君的生日。
“啊，不好意思，我竟然不知道是你的生日，怎麽辦呢，要不我去買一個蛋糕吧。”
陳少君搖搖頭。
“田菲菲，你能夠過來，對我來說便是最好的禮物。”
田菲菲不傻，怎麽會聽不到陳少君這話裏的意思，她唯有借著低下頭，然後掩飾了尷尬。
陳少君看著她低頭的模樣，不由深深嘆息。
其實，自己已經有些知道結果了，卻終究還是不甘心。
兩個人誰也沒有說話，只有四周傳來的舒緩的音樂聲。
田菲菲想到了什麽，突然問：“既然是你生日，為什麽不邀請其他的朋友？”她是想要問，為什麽只有自己過來？
“是，覺得這樣挺好的，就你和我聊聊天。”
“哦。”
然後接下去，田菲菲卻不知道該說一些什麽了。
已經隱隱知道陳少君為什麽要叫自己了。
雖然心裏是內疚的。
其實，細細想來，自己和陳少君認識以來，很多事情是真的靠了他的幫忙。
他也是自己生命中不可缺少的一個朋友。
可是，也只是朋友，僅此而已。
很明顯，陳少君並不是這樣看的是不是？
他是對著自己有其他的想法是不是？
生怕他真的說出不該說的話出來，不知道自己如何回答，田菲菲想要找一個話題來說，可是，絞盡腦汁地竟然想不出任何的話題。
“很長時間沒有喝到你調制的果酒了，真的有些想念了。”
終於為自己找到了一個話題而大出口了一口氣。
陳少君看著田菲菲，看著她因為說出這句話而放松，心頭是難受。
田菲菲，何必呢。
只想讓你在我的眼前做回你最最快樂的自己。
只想從此以後不再讓你流眼淚。
只想讓你在我的眼前做回你最最真實的自己。
“田菲菲，不會喝酒，還是飲料吧。”
是真的不想看見她在自己喝醉了酒的模樣。
“也是。”
田菲菲輕輕搖晃著手中的杯子。
然後便懶懶地趴在了桌子上。
“陳少君，你是不是真的沒有朋友啊？”
陳少君的眼神閑閑地掃過了田菲菲的臉。
“你才沒有朋友呢。”
“只是猜測而已。看你那種重要的日子只讓我一個人過來。”
“是嗎？”
陳少君漫不經心地搖晃著杯子。
“你不開心？你有心事？怎麽了？是不是喜歡上哪家姑娘了，不知道怎麽表白？”
一說起這個話題，田菲菲一下子來了精神，她猛地坐直了身子，然後眼睛盯著陳少君的臉。
陳少君看著田菲菲那般的興奮，眼睛也是熠熠生光，不由笑了。
田菲菲，你可知道，我就是喜歡你這般模樣。
喜歡你用這樣毫無芥蒂的眼神看著我，喜歡你這樣毫無城府地看著我笑。
他伸出手，想要撫摸田菲菲的頭發，終究還是把手伸了回來。
“是，我是喜歡上了一個女孩子。”
陳少君一邊說，一邊緊緊盯著田菲菲的臉。
自然知道是失望，她的臉上沒有一絲的難受與痛心，反而是喜悅。
“真的嗎？恭喜你。”
那一刻，心中真的是黯淡，是失望，是痛楚。
其實，終究是知道，他和她是無緣的，可是，卻不死心。
“是，你想不想要知道那個女孩子是誰？”
田菲菲看著陳少君的眼神，心裏突然“咯噔”了一下。
那樣的眼神，火辣辣地看著她，竟然有一種讓她無處遁形的感覺。
她不是傻瓜，不是沒有看出陳少君對自己的異樣，正因為如此，她剛才才用那樣玩笑的口吻跟著他說話。
她原以為陳少君聽了自己那樣的一句話之後，終究會把所有的話都忍下去，畢竟他也不傻是不是？
只是，沒有想到，他還要繼續往下說。
她幾不可聞地嘆息了一聲，她是真的覺得陳少君這個人做朋友是不錯的。
只是，那是在彼此之間有著一張窗戶紙的情況下，如果，陳少君今天堅持要將那樣的一張紙捅破，那麽是不是表示，自己從此以後就要失去那麽好的一個朋友了。
“這個，我還是算了吧，等你表白成功了再告訴我也不遲，那個時候讓我再為你高興。”
不要說，陳少君，求你不要說了。
“哦。”
陳少君淡淡地說，然後低下了頭。
田菲菲，田菲菲，我只想要讓你知道我的心意。
我怕自己不說，會後悔。
田菲菲，你可知道為了這一天，我等候了多長時間嗎？
他擡起頭，然後看著田菲菲眼神灼灼。
“田菲菲，你想知道為什麽要請你來喝咖啡嗎？”
田菲菲強撐著笑了笑，陳少君，為什麽一定要說？
“田菲菲，我喜歡你。”
終於說出了這樣的一句話，陳少君覺得自己全身都是輕松。
已經說出來了是不是？從此再也不會在午夜夢回的時候心頭總是空落落了的。
“陳少君，我有什麽好？”
田菲菲的臉迅速地紅了，是不想知道這個答案，可是，陳少君還是說出來了，這一刻竟然是尷尬。
“是啊，你有什麽好？”
陳少君笑了笑，“田菲菲，你問我這個問題，我實在也不知道該怎麽回答，我只是知道，喜歡你是理由的。”
田菲菲笑了，說實話，能夠聽到這樣優秀的一個男孩子對著自己表白，內心裏不是沒有激動與開心，可是，也僅此而已。
“陳少君……”
“我知道，我知道。”
陳少君急急地開口，止住了田菲菲想要說的話。
田菲菲，早就知道了你的決定，只是完成自己的一個心願而已。
田菲菲擡頭看著陳少君的臉，看著那眼中的期待。
自己終究是要拒絕的是不是？
“我們不適合。”
咬咬牙，田菲菲終於還是說出了這樣的一句話，然後看到了陳少君臉上的受傷。
自己是不是太殘忍了？
可是，那也是沒有辦法的對不對？她和他之間終究是不可能在一起的，與其給他心念，還不如趁早就斷了。
“田菲菲。”
“抱歉，陳少君。”
其實，因為自己的條件不好，所以，對於愛情，田菲菲一直覺得是一種奢念。
只是，因為遇上了歐陽明晨，甚至連自己都沒有想到竟然就這樣不知不覺地掉進了愛情的漩渦中。
而現在，她也說不清，她和歐陽明晨是怎麽了？
能不能用剪不斷理還亂來形容？
她其實知道，歐陽奶奶隱約知道一些什麽。
所以，有些事情是她故意的是不是？
譬如吃飯的時候硬要他們兩個人坐在一起，譬如每天一定要歐陽明晨送自己去上班，譬如每次換藥都要自己和歐陽明晨一起陪著去。
甚至有一次，她突發奇想，讓她和歐陽明晨一起陪著她看《羅密歐與朱麗葉》。
田菲菲哭笑不得，轉頭看歐陽明晨臉上的表情似乎也和自己差不多，但是卻還是乖乖地坐了下來。
可是，田菲菲也知道，她和歐陽明晨已經是不可能了的，所以，她在心裏感謝歐陽奶奶的熱心，也僅此而已。
現在自己的心裏還是一團糟，根本就沒有想好要接受一段新的感情，自然是不會和陳少君發生一些什麽了。
“不。”
陳少君搖頭，“是我癡心妄想，如果給你造成困擾，請你原諒。”
田菲菲笑了，“陳少君，我青春美少女一枚，有人喜歡是多麽好的一件事情，怎麽會造成我的困擾呢。”
是故意用輕松的語氣，想要緩解兩個人之間的氣氛。
“是嗎？”
陳少君也笑了笑。
兩個人之間看似又和剛才一樣了，可是，田菲菲知道有一些什麽東西已經失去了，也許，自己真的是要失去這樣的一個朋友了是不是？
之後，兩個人再也沒有說話，田菲菲終於起身。
“陳少君，很遲了呢，奶奶等著我，我先回去了。”
“好。”
陳少君跟著田菲菲一直到了門口，心頭悵然若失。
“田菲菲。”
他終於開口叫住了她。
他確實一直想要對著田菲菲表白，可是，他不想因為自己的表白讓兩個人之間的關系變得如此地尷尬。
田菲菲頓住了腳步，回頭看著陳少君，眼眸中是疑問。
“田菲菲，我們還會是好朋友嗎？”
田菲菲一楞，然後心頭一下子放松了下來。
其實，不但只有自己擔心，原來陳少君也在擔心，她笑了笑：“當然啊，陳少君，我們依然是朋友。”
“好，以後再見面的時候，我們一定會忘記今天所說的一切是不是？”
“是。”
陳少君不再說話，只是站在了田菲菲的面前。
“你是不是還想跟我說一些什麽？”
陳少君似乎下了很大的決心，然後擡起頭看著田菲菲。
“是，我能不能向你索要我的生日禮物？”
“可以，可是，我真的沒有什麽可以給你是不是？”
田菲菲有些為難地看著陳少君。
是真的不知道今天就是他的生日，更加不知道有什麽可以送給他的？
“田菲菲，一個擁抱，只要一個擁抱就可以了，從此以後，對你不會再有非分之想，只做你的朋友。”
田菲菲咬了一下自己的嘴唇，擡頭看見了陳少君眼中一閃而過的乞求，那一刻心突然軟了。
是自己想多了是不是？只是一個擁抱而已，更何況他的要求並不過分。
她點點頭，然後朝前了一步。
陳少君的臉上幾乎是驚喜，他伸出手，一把抱住了田菲菲。
他緊緊地擁抱著她，這幾乎已經用上了他全身的力氣，他似乎想要把田菲菲嵌進了自己的體內，他似乎用永遠記住這樣的一個擁抱。
田菲菲緩緩閉上了眼睛。
只這一次，最後一次，就讓他滿足。
如果，這個時候，田菲菲睜開眼睛，如果她轉過頭，就會發現路對面停著一輛車子，駕駛室的車窗緩緩地搖下，然後露出了一張英俊非凡的男人的臉。
只是此刻這個男子的眼神中跳動著兩簇火焰，一只搭在車窗上的手青筋綻露，而那手指死死地扣住了玻璃窗，甚至讓人覺得那手會捏碎那玻璃。
這個男子正是歐陽明晨，他沒有想到，自己到了這裏，竟然會看到這樣一幕。
那一刻，他甚至有一種沖動，想要下車，然後將那兩個人狠狠拉開，可是，他終究還是沒有動。
田菲菲，這些天來所有的仿徨，過了今天將永遠不會再有了，從此以後，我會將所有的一切塵封在我的記憶深處。
不，不，不，像你這樣的女人，不值得我永遠記住。
我原以為林倩倩是卑劣的，而如今我才知道，你和她相比，你的手段不知道要高多少。
為了錢，你將我們兩個耍得團團轉。
只是，田菲菲，如果不是陳少君那樣強大的背景，你會和他在一起嗎？
如果不是因為我有錢，你會和我在一起嗎？
田菲菲，你這個水性楊花，你這個貪慕虛榮的女人。
我恨你，我真的恨你。
良久，他緩緩搖上了車窗，車子終於絕塵而去。
那邊，陳少君也終於放開了田菲菲，“謝謝，田菲菲，我們依然是朋友。”
田菲菲微笑著點頭，轉身就走。
這一次，她沒有讓陳少君送自己，而是堅持要自己走。
雖然陳少君說彼此依然是朋友，但是田菲菲知道，她和他之間已經有什麽不同，她和他再也回不到過去了。
那一天以後，田菲菲發現歐陽明晨變了。
其實，他本來也是對田菲菲極其冷淡的。
甚至看著田菲菲的眼光也是波瀾不驚的。
可是，而現在，他看著自己的眼神不但冰冷，甚至帶著一絲鄙夷。
她不明白他到底是怎麽了，但是她知道，必定是有一些自己所不知道的事情發生了。
本來每天早上她都是坐他的車子去上班的，而現在他依然會回老宅睡覺，只是每天卻是很早就已經離開，他對歐陽奶奶的解釋是自己要去晨練，再過來就不方便了。
田菲菲卻隱隱覺得他是想要避開自己，或者，他只是不想再和自己坐同一輛車子去上班了。
於是，她有的時候坐公交，有的時候由老王送。
每每那樣的時候，看著車窗外飛馳而過的景物，她都會想起自己坐在歐陽明晨的車裏去上班的那段時光，兩個人靜靜地，誰也不說話，只是有音樂在車裏緩緩地流淌著，如今想來竟然是溫馨。
她的心裏酸酸的，好幾次甚至會不知不覺地流下眼淚。
而在公司裏，兩個人甚至也不太見面，所有要送的文件，歐陽明晨都會讓另外的三個人去送。
只是有一次，琳達她們正巧不在，整一個秘書室只剩下了田菲菲，而恰巧琳達桌上的電話響。
田菲菲探身過去，“餵”了一聲，那邊卻沒有反應。
那時候田菲菲還不知道，還覺得奇怪，只是自言自語地說：“怎麽沒有聲音，難道打錯了？”
等到片刻之後，琳達匆匆地跑過來，急急地拿了桌上的文件然後匆匆奔進了歐陽明晨的辦公室。
等出來後，臉上是疑惑。
“田菲菲，我桌上的內線電話破掉了嗎？你說總裁這是怎麽了？明明一個內線電話可以解決的事情，非得要打我的電話，讓在二十樓的我上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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